来大阪之前,我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往哪个城市,她说这里机票便宜,我说那就选机票便宜的好了,但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里机票最便宜,盲目信任,或者其实也无所谓的。
上海转机,然后落在关西机场。看指示牌的时候心里默念“到着(zhuó),到着”。日语没有想象中亲切,但也不太陌生,我确实会那么一点点,不过一句都讲不出。
是一个很难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和他人发生交流的个体,但不排除狗急跳墙的情况,比如眼镜掉了必须配一幅的时候,不会说也要说,不敢说也要说,中文也说,英语也说,比划着说,手舞足蹈着说,想象南部意大利的灵魂穿到我身体。我笑了,似乎在做滑稽表演那样,但只想要快点结束这次特别社交行动。
在路上看得懂一些简单的广告语,或者菜单上的词,才是真正的,私密的,微小的乐趣所在。
本以为会看很多展览,看至少一部电影,但实际上生活却不是按照计划好的为我安排,它指挥我办签证、看酒店熬夜、狂刷入境指南,却又让我掉了眼镜,让我没有电影,让我路过美术馆甚至两个都没有买票参观。
没有失望的情绪发生,因为双脚的疲劳占领了空白时间,和她拖着手走来走去阳光里有点小雨,我十分希望,却又羞于把它称作一件幸福的事。
也许很多人希望从别人的文章里得到“帮助”,但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,我写的一切都只关乎自己,自私地铺开我的感受。像一头奈良的无角傻鹿,不管任何人,坐着,站着,拉着屎,正眼不瞧鹿饼,或者吃得停不下来。
坐在长椅上休息,掰了一些鹿饼咀嚼,干涩的粮食的原味,还有点苦。
“两百日元一叠的话”,我心说,“失业了我就来这里卖”。